或许春天知道 第7节
孟镜年淡淡笑了笑,顺着话说:“那是您疼女儿。” 在德国的时候,孟镜年与江澄有过两三次会面,都是他的生日,或者对方的生日。 每回见面,江澄的状况都不是很好,她有中度的焦虑症,每到考试周就更严重。最后一次见面,江澄跟他说,头发一把一把地掉,也不知道这书还能不能念到毕业。 实际上最让她崩溃的绝非学业,而是,她一个二十八岁的人,还必须每天给汪兰舟打一个电话报备,自己想穿什么衣服都没有决定权。有次圣诞舞会,她穿条红色的吊带长裙,中途接到汪兰舟的电话,套了件大衣出去接听,兴许没有捂得严实,让汪兰舟看见了,说她衣服的领口太低,正常家教的女孩子,穿衣服还是应当得体一些。江澄吐槽,得亏汪兰舟没去舒尔特岛看一看,那沙滩上男男女女都是全裸晒日光浴的。 汪兰舟说:“希望她明年能顺利毕业,早点回国。到她这个年纪,也该开始兼顾家庭了。” 说这句话的时候,她看着孟镜年,所有深意都藏在那微笑里。 孟镜年骤然觉得空气都稀薄了两分。 聊一聊院里趣事,这一顿也算宾主尽欢。 江思道和汪兰舟将孟镜年送去门口,说要帮他叫车,他婉拒道谢,说走到地铁站去,正好吹风醒酒。 沿途步道上种了稀稀拉拉的几棵樱花树,花已半落。 兜里手机震动。 父亲孟震卿打来的电话:“镜年,跟老师吃过饭了?” “吃过了。” “你妈让你带去的茶叶,没忘吧?” “没有。师母